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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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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倚明窗眼皮一跳,裝傻:“易師兄,你在說什麽話啊,我聽不明白。”

易安松開手,捧起挎在腰帶上的玉佩,“易家傳家玉佩,可感靈力來源。李巖,別裝傻了,我知道方才偷聽的人是你。”

罪證確鑿,倚明窗啞然,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該如何應付易安。

易安低著頭,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松開,他猛然擡頭捏住了李巖的手臂,用力之猛仿佛想要掐斷他的手,眼睛猩紅,“你所聽到的每一個字,都不能說出去。”

倚明窗直覺易安是有殺人滅口的沖動的,忙點頭:“不會,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。”

易安平覆狀態後松開了他,似是覺得自己方才太過失禮,道:“沒掐疼你吧?”

倚明窗搖頭。

易安上手幫他揉手臂,倚明窗往後一退避開,易安的手尷尬地舉在半空中,“我身負易家興盛,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……”

一旦易家醜聞暴露,易家便會陷入困境,由盛入衰不過轉眼之間。

“那自然,我明白的。”倚明窗隨口應道。

易安表情苦澀:“有我在,胡禮不會再對你和楚熙南做出什麽,我保證。李巖,胡禮她經歷太多了,她只有我一個親人了。”

或許是易安平靜下來的溫和讓倚明窗膽大妄為,又或許心裏堵著股氣,倚明窗道:“胡禮經歷太多是很可憐,但這不是她作惡的理由。或許胡異萬真的該死,那第三位女弟子呢?她也真的那麽該死嗎?楚熙南呢?楚熙南對她做過什麽壞事嗎?”如果沒有被系統脅迫出現在這裏幫楚熙南擋劫的他,楚熙南可能早就死了。

說罷,那股擾亂他神思的憤怒漸漸平息,他知道言多必失,但出口的話如潑出去的水,收不回來了。

易安聽他說完,無助地扯了扯嘴角,心裏並不清楚他該如何行為才是正確的,“李巖,我……”

“你放心吧,今日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洩露的。”倚明窗不想和他浪費口舌,便直接將他推到門口,“天色已晚,師兄你早些回去吧。”

易安望著面前的門被關上,轉身,楚熙南站在不遠處,兩人隔空相望。

“易安師兄。”

“熙南,你來這……”

易安止住後話。楚熙南來這還能為了什麽。

明明擡頭挺胸卻仿佛垂頭喪氣,易安甚覺身心交瘁,與楚熙南匆匆交談幾句便離開。

回到寢室,等待他許久的胡禮忙問:“哥?是誰?偷聽的人是誰?殺了嗎?”

易安揉著眉心,並不打算告訴真相,道:“此時還不是時候,等下山歷練時我會想辦法讓他離開淩山的。”

有一種假死的藥,只要讓倚明窗服下,便會短暫地失去生命體征,將人留在山下後,他再找人換了倚明窗的“屍體”,彼時無論是胡禮還是楚熙南,都找不到倚明窗。



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楚熙南,倚明窗轉身坐回椅子上,給自己倒了杯水,納悶:“天都黑了,你來找我做什麽?”

楚熙南反手關了門,不回答他,反問:“易安師兄怎麽會來這裏?”

“我與他作為師兄弟,聊些關於修為的事挺正常的。你連這也要管?”應付完易安,倚明窗精疲力竭,道。

楚熙南吹著腦袋,眼睛埋在陰影裏,“易安師兄不止修為厲害,人也一表人才,家世顯赫,我與他大相徑庭自漸形穢,你不願與我討論修為也是正常的。”

倚明窗簡直要發瘋,打斷楚熙南的自貶,“不是,與他是師兄弟,所以討論修為。與你是好友,自然不聊那枯燥乏味的。”

好友,只是好友嗎?

楚熙南忍下接著問的沖動。

倚明窗舍身多次為他,一定是喜歡他的,除了喜歡,他想不到其他倚明窗如此做的理由了。況且倚明窗都說了,與易安只是師兄弟。

他說服著自己停止胡思亂想,撒謊道:“我的被褥被人弄濕了,今晚我能和你睡嗎?”

倚明窗自然不會拒絕,由楚熙南被弄濕的床不禁聯想到欺負過楚熙南的普鑼和蔣海,以及這孩子兩年以來的變化,哥倆好般拍了拍楚熙南的肩,道:“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,一定不要忍氣吞聲。明天我就去幫你找出那個弄濕你床單的人,好好教訓他。”

【宿主,檢測到主角對你的感激值有所增高。】

楚熙南道:“不用,那人不是故意的。”

他描摹著倚明窗的面孔,在心中道:對,他肯定是喜歡我的。

夜晚睡時,倚明窗夜中醒來,楚熙南從後面抱著他的腰,呼出的氣息打在他的脖頸,濕濕熱熱的。他輕手輕腳掰開楚熙南的手,翻了身正要睡時,聽見了隔空竊音裏的聲音。

——畫眉不知在與何人道:“楚熙南靈力的桎梏得加深了。”

倚明窗睡意蕩然無存,差些驚得坐起來。

桎梏楚熙南靈力的,怎麽會是畫眉道人呢!他把淩山的人都懷疑了個遍,就是沒想過會是畫眉。畫眉為什麽要這麽做?

今日偷聽胡禮時,因為易安有傳家玉佩法器的幫忙才不小心露餡。畫眉道人應當不會察覺到吧?

倚明窗屏神靜氣。

“過些日子他下山歷練,若是遇到危險時沖撞開了桎梏便很難再次禁錮。”

“無妨?你是說,若是真沖撞開了桎梏,也是他的命了。”

“如此也是。”

畫眉好似在和誰對話,但倚明窗全程只能聽見畫眉一人的聲音。

他知道如何解除楚熙南靈力的桎梏了!

屆時他只要使用一些手段,讓楚熙南遇到危險應當能完成任務。

多日的煩惱在此刻煙消雲散,但因為一天之內知曉了兩件讓他驚掉大牙的事,倚明窗思緒煩亂,閉眼許久也難入睡,等不知何時入睡後,他任由身旁那只手重新摟上了他的腰。

在下山歷練前這段時間,倚明窗因為練不會禦劍飛行被落罔罰挑了好幾天水。

楚熙南這幾日常常與他待在一起,不管他的拒絕,幫他把所有水都挑了,結果被落罔發現,兩人都被罰。

夜裏寢室中,倚明窗早習慣了總是來蹭床的楚熙南,揉著酸痛的肌肉,對鋪床的楚熙南道:“本來不用挑那麽多天的,都怪你非要幫我,被逮到後又多挑了幾天水。”

楚熙南走到他身後,幫他捏著肩,指腹不經意摩挲過他衣領下的皮膚,頓了頓,“明日我們就要下山,到時候遇到危險切忌不要戀戰,能躲就躲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倚明窗回頭看著楚熙南的眼睛,半開玩笑道,“我會保護好你的,我死了都不會讓你死。”

楚熙南停住動作,擡手蓋在倚明窗的眼睛上,“不要。”

倚明窗拿下他的手,笑道:“正常歷練,哪有什麽死不死的。快睡了。”

他躺去床上,閉上眼睛時感覺到楚熙南也上了床,從後面伸手摟住了他的腰。

倚明窗已經習慣了,不在意地打了哈欠,調笑他:“你以後成親後也要像此刻般摟著你的新娘嗎?”

背後的人身體僵硬須臾,悶悶的聲音響在耳後,“沒有新娘,只有你。”

夜晚深黑,倚明窗說完那句話後便迷糊著入睡了,進入夢境的他將所有東西拋之腦後。

清晨大早,倚明窗與楚熙南提著包裹趕到大部隊中。

秦關暉丟了把劍給楚熙南,“禦劍下山。”

倚明窗指著自己:“那我怎麽辦?”

楚熙南扶住他的肩膀,“我與你一起。”

易安走向這邊,笑容盈盈,“我來吧熙南,我畢竟是你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人,遇到危險也能及時保護好李巖。”

倚明窗不由得蹙眉。

楚熙南板著臉,秦關暉撞了撞他的肩,“易師兄說得對,也就與李巖分開一會兒,那麽會兒都舍不得?”

倚明窗抓住楚熙南的袖子,求助地看著他,“沒事,你載我就行。”

路上危機四伏,易安確實能護好倚明窗。

楚熙南抿唇,望了眼倚明窗,將頭扭了開,“你與易安師兄一起吧。”

倚明窗垂眸,在易安丟出的劍騰空後踩上去,緊接著上了劍的易安站在他身後,伸手扶住他的腰,“李巖師弟,不用這麽避著我吧。”

倚明窗拉開腰上的手,“不用扶我,我站得穩。”

“……”易安操控著劍加速,倚明窗向後一摔倒在了易安的身上,易安趁勢扶住他的腰,“你站不穩。”

察覺身後這人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壓迫感,倚明窗便沒再拿開易安的手,一言不發安分了不少,也沒能發現身後註視著他的楚熙南仿佛要將某人拆吃入腹的視線。

淩山眾多弟子禦劍飛行從空中依次飛過,飛至荒山野嶺處時,一只巨手從地上探出,抓住了秦關琳,將她拽下了天空,她對著與她相近的楚熙南大喊,“小熙南!救我!”

楚熙南扭頭喊了聲秦關暉,操縱著腳下劍追了過去。

秦關暉叫人來通知了易安,緊跟上楚熙南追著那只巨手去了。

因此意外,易安便叫停了眾多弟子往下落劍。

等踩在實地後,倚明窗四顧發現周圍沒有其他淩山弟子,警惕地望向易安,“別人呢?你要對我做什麽?”

“李巖,你不用那麽防著我,我說過我真的不會傷害你。”易安嘆氣,他擡手念咒,定住了倚明窗的身體,慢慢走近他。

倚明窗瞪著他,無能為力地看著易安拿出一個瓶子,將那瓶藥灌進他的口裏,帶著甜味的藥水才入肚,他便覺頭暈眼花,頓時嘔出一口血。

易安將他靠放在樹上,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,“在這裏睡一覺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他召喚過來自己的劍,禦劍飛行離開了這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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